鱼腥草

活着就是矫情!

【冰火】国王与夜莺

summary:一生到底。
attention:平平淡淡流水账

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无论你如何,总归都是逃不过去的。
而现在住在这座小小的医院里的人们,无论此前生平是波澜壮阔或是平凡无奇,也大多都在经历着这躲不过的短短四字。
生老病死。

Bobby已经很老很老了,老到他有时候会觉得,他所剩下的时间可能只有几个小时了,有时可能更短些,几分钟、几秒钟,或者还要一口呼出的气,之后他就不该在留在这孤苦伶仃的世界上了。
今天也是如此,不会什么不同。
他静静的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,那年春天暖洋洋的阳光浸透他的皱纹与白发,也吻遍他脸颊上零星的老年斑。
于他之上,盛放的紫藤花缠绕在有些年头的木头花架上,忽然便被风惊扰,散了些轻轻软软的花瓣落在老人的肩头上——最是春意盎然,最是老年迟暮。
Bobby自己还没来得及感叹,就又被一只小鸟扰了他的清静。那只不怕生的鸟儿扑棱棱的落在他肩上,让他摸索着去拿之前被他随手放在一旁的老年镜时都小心翼翼,可怜了他那把多灾多难的僵硬骨头。
其实哪怕架上眼镜Bobby也不能将这只小小的鸟儿看得很清,可是不知为何,老人突然觉得这鸟儿竟是这样熟悉,很像是……他。
Bobby笑了。他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随之露出些许沟壑,却是那样满足与安怡。
他缓缓闭上眼睛,长长地、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
Bobby和John相识的时候两人都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,或许当时谁都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会磕磕绊绊地走完大半辈子。
John记得他第一次看到Bobby的时候是在厕所里。是的,就是在学校的厕所里,既没有鲜花美酒小提琴也没有一眼钟情再见倾心。那个初遇丝毫不浪漫,说起来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,但怎么说呢,John就是在下一次看见Bobby的时候想起来:“我在厕所里见过这个人。”
这件事他在婚礼上讲出来,满座宾客起哄大笑,Bobby也转过头来对他笑,说:“你还记得啊。”

这两个人一开始并不是很对盘,但是奈何缘分却很足,从入学开始就是室友,几番磨合下来最后竟也成了很好的朋友。John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何时开始变质的,反正在某一夜酒醉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为爱鼓掌之后,他们之间就再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了。
之后的发展一切顺利:表白、约会、谈婚论嫁,吵架、和好、七年之痒,分分合合,但两个人最后总会牢牢地抓住对方的手,或亲吻对方的额头,或戳一戳那些不知何时长出来的腰间赘肉,语气嫌弃地黏糊几句。
Bobby总觉得他们的缘分应该还是很深的,否则,这么两个人,怎么就能不知不觉地过了一辈子呢。

John靠在Bobby的怀里,那双曾经曾似火明亮的眸子被时光磨成朦胧的毛玻璃。Bobby的怀抱实在是很舒服,所以他实在是忍不住,要磨蹭着往Bobby年老的下巴上蹭一个吻,可偏偏他又要顽劣地避开Bobby探寻的目光,假作无事发生。
“……都多大了,怎么还像个小孩子?”Bobby笑起来,“老小孩。”
John看起来想说什么,笑容在脸上慢慢浮现,但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了他。
之后沉默随着暮色逐渐沉郁,那种轻松的氛围烟消云散。曾经张狂的少年脸上也浮现了几分愁色,但他很快就又扬起一个不甚在意的笑容,他说:“别管那个傻逼医生说什么。”
Bobby不说话,半晌,他低低地说: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”

亲爱的:
当你看到这封该死的信的时候,我估计已经不在你身边了?管他的,反正没什么好事。唉,虽然不想承认,但老了真是麻烦,写字都累。好吧,我只是想说抱歉,要留你一个人一段时间,辛苦了。
还有,我的大狗狗,假如接下来这句话我忘记跟你说,那你一定要记住了:Bobby·Drake,我他妈的真是爱死你了。
你的,
J

鸟儿轻轻地啄了啄老人的脸颊,力度不大不小,正像是爱人几十年不变的亲吻。花架下的老人安安静静,像是在一个美好的午后打了一个盹儿,做了一个美梦。
在那梦里有少年亲亲他的脸颊,说:“回家了。”
——the end
本来是把刀,想了想还是选择善良:)题目来源是安徒生的《夜莺》结局,夜莺为老国王驱散了死亡前的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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